非直饮水

持续性一事无成。

七、Fortune, crafty

        最终这场小矛盾果不其然还是以我私房钱的牺牲而告终了。那面镜子被摆进了我的房间,尼克斯的理由是我没有穿衣镜,但我觉得他就是想气我。

  把镜片买到手之后,已经是晚上了。尼克斯跑到他那个聚满野猫的“秘密基地”鬼混去了,我一看时间还够,就跑了一趟占卜屋。“塔”是丹威尔这一块儿最有名的占卜师,不同于大多数的占卜师,她从来不拘泥于一种或某几种占卜方式。硬币、卡牌、骰子、水晶球.......甚至极为古老的龟甲也是占卜屋的业务之一,当然价格极高就是了。她起店名也十分的直接,“塔的占卜屋”,完全不符合占卜神秘的形象,连普瑞泽都知道要起个有那么点意思的名字。但是在其他人,至少在我眼里,她本人已经够神秘了。

  塔常年戴着一块黑色的面纱,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,和一头金色的卷发。关于她遮面的原因,向来都是众说纷纭。其中最广为流传,但在我看来也是可信度最低的一种说法,是毁容。且不说别的,就这也太俗了点吧?与人家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不染纤尘的形象完全不符好吗!况且,据尼克斯所说,很久以前,他见过塔的容貌,那是绝对的美人。我觉得说人家是怕把别人美死还更有说服力。就是可惜,我比尼克斯晚生了那么不知道多少年,错失了看美人的机会。

  关于她强大的占卜能力,有人说她是命运女神的遗徒。这倒还有几分可信。因为在许愿井里,有一件以前的守护神留下的宝物,“命运女神的遗赠”——这是它流传下来的名字。那是一只看起来很古老的托盘天平——仅仅指形制。它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旧,用了这么年,都没有磨损过,没掉过漆,也没长过锈。天平的底座上有一个符号,与塔店里的很相似。

  “哗——”我刚走到占卜店的门前,门便自己打开,挂在门檐上的一只千纸鹤扑闪着翅膀,向屋内飞去。这算是塔的特色吧,门檐上挂着一串千纸鹤,一旦有客人来访,便会飞起提醒店主人,同时将客人引向“正确的方向”。我跟着那只千纸鹤走到了一间内室,掀开门帘,只见狭小的房间内摆着一副桌椅,桌上摆着一盒针。我在离门进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——这里靠里的位子都是主人的。不过多时,身后的门帘再度掀起,塔走了进来,戴着那块面纱,用她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打量着我,然后落座。

  “我是来——”我正要说话,便见她用眼神向我示意。

  塔正用那双眸子盯着我,接着——从眼角看是笑了笑,拿起桌上那只早就一动不动的千纸鹤。

  等等!她换美甲了!

  ......这关注点好像不太对。但是她手真的好好看...我住嘴不是,住脑!住脑!

  咳咳。

  塔把那只千纸鹤缓缓展开铺在桌上,那是一张地图,只描出了丹威尔和周边城镇的轮廓。她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枚针递给我。投针实验吗?我有点懵地接过那枚针。

  “闭上眼睛。”塔说道,用她那种如清晨薄雾的声音,“把针投到地图上。”

  我闭上眼,把针往前伸了一点,把手松开。

  “好啦,睁眼吧。”

  “看起来,这位宁芙小姐好像不在家啊?”地图上,那枚针投在了丹威尔北边的弥德怀尔市南郊。

  什么情况?这个季节宁芙不应该都在辖区内值班吗?

  “对了,下周暂时没有雨雪。不过——可能有变数。”塔看到我一脸震惊的表情,轻轻地笑了。

  “我看过天气预报啊!”我大叫道。这什么不靠谱的啊?新来的?

  “比预期的行程要长,需不需要护身符什么的呢?”塔继续说道,两只眼睛…弯得有些阴险。

  “嗯……”我还在犹豫,她已经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只蓝色的小布袋,递到了我面前。

  “信鸽的羽毛,车票,和今年冬天最初收集的北风。”我接过,打开来看到布袋里装着一枚枣核形的淡蓝色晶体,里面裹着一撮细毛。

  “……占卜和护身符一共3枚银币,虽然这么说对你有些残忍。”

  哇!奸商果然还是奸商,从一开始就是……

  但谁让人家是漂亮姐姐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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